夏日的晚上,街头巷尾活跃得如白天一样。我和几个伙伴随着人走着,聊着,逛着。
不知何时,从前面缓缓走来一个人──花白的粘连着的头发,高高的颧骨,一双饱含艰苦的深邃的眼,紧闭的嘴,两青筋突起的手臂担负着一个如山的装着废品的车;佝偻的背,嶙峋的身体,拉带着那车蜗牛般地慢行、慢行,好像是街头的一个凝重的泥塑,是那么的完美,不多一丝,不少一毫,和谐至极。
不,怎能说他和谐?深邃的眼睛分明没有谐调性的带着自悲、凄凉、惆怅与哀伤,那是一种发自肺腑的高昂,一股疲惫的自信的力量和一份难以琢磨的深刻。
虽然人们走过他时,总是捂着鼻子,然后便是大口大口的呼吸。而我,不知为何站在那里没有动,目视着他走过我,心中澎湃着激动。为他的自力更生和坦然,致以我最高的崇敬──目送。
想想看,平日里那些“稳坐桥头”的讨饭者,为了得到别人怜悯而打断自己腿的到北京讨饭的外地人,他们都是多么的愚蠢、荒谬,为了要饭能有打断自己腿的勇气又怎不能站起来用自己的辛勤汗水博得一个人们尊敬(至少不是歧视)的正当的职业?所以,我从来没给过要饭的半分钱,因为我从心里看不起他们,看不起他们的没骨气没尊严。
想想前面说的那个人,真是让人由衷的敬佩。
当然,他不可能是我的奋斗目标。我要用现在的努力学习换取以后的幸福生活。我想,如果以后我有钱,而且有幸还能见到那个人,我会把我身上的钱全给他。
因为他告诉我做人要有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