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age. 1 市立“超凡”中学内的名人堂

　　“超凡”是一所远近驰名的市立重点名校，它为国家输送了数之不尽的人才。“超凡”的学子遍及全世界的各个地区，有的身处高位要职，有的则成为某个领域内的权威人士。每一个路过“超凡”的人都会禁不住崇拜与景仰的心情定睛向校内望去。但从未有人注意过左邻的一个挂牌单位──“××儿童精神病院”。

　　2000年的9月是新一界学生加盟学校的日子。Dio是个异常幸运的孩子。由于在学习方面付出了长期坚持不懈的刻苦努力，他获得了多项国际比赛的奖项，因此被特许保送进入“超凡”学习。

　　新生入学的第一天，按照惯例将由校长出面来介绍本校的各方面情况，比如环境、教学设施、体育设施以及在校应当遵守的秩序等等。但是，校长似乎是刻意将自己隐藏起来，从始至终都通过校内的广播系统传话，并且没有做任何的自我介绍。这就不得不使新生们有些疑惑，闲暇时总是在不断地猜测幻想校长的音容笑貌。Dio是名品质高尚的好同学，因此绝不会如此无聊并且低俗，他只是对校长着重强调的一段话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在我们这里的历届毕业生当中，没有任何一位不是异常优秀的。在科学知识的领域内，他们不断进取，勇攀新高，追求着‘渴望无限’的这一境界。作为一名‘超凡’的学生，你理所应当的必须延续这个传统。而当你的成绩相对于他人有着突出的表现，并且所有的任课教师都对你的操守抱持着赞许的观点的时候，将有机会被送入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地方──‘超凡名人堂’的内部去修行。进入那里，你将会比其他人拥有更多的东西，这对于你的学习成绩以及今后的深造发展都会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那便是对每一个刻苦学习的同学的最高嘉奖，同时你们的名字将会同伟人李××和王××一起留在那里。孩子们，朝着那个方向不断地努力吧！我们期待你们每一个人优秀的表现……”

　　Dio痴痴地幻想着，心中浮起对那个令人痴迷的圣地的无限幻想与憧憬。一股未知的魔力驱使他压榨出自己所有的时间去学习，近乎于疯狂的去学习。

　　不断努力付出的人总是会得到回报的。在第一次的期中考试中他的成绩位列全年级第一，而各个学科的老师都首推他为其他同学的榜样，鼓励大家在学习方面刻苦踏实。于是，有一天Dio被广播招去校长室。

　　Dio怀着激动不已的心情以飞驰的速度在校内四处寻找到达校长室的去路。可似乎是天公不作美，Dio走遍了整个学校，问遍了所有他遇到的人，得到的答案只有“不知道”和“神经病，去那儿找死啊”。Dio转身坐在石级上沮丧地思考着，自己离奋力争取的果实不过还有一步之遥，怎可以就此停步呢？为什么，为什么诺大的一个“超凡”内居然没有人知道校长室的位置，这难道不奇怪吗？此时，一位身着红衣的女人走到Dio面前，“是Dio吧！”Dio只轻轻点了一下头，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眼前女子的脸，后脑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随即晕了过去。红衣女人伸手拽住他的后衣领，像牵狗一样托着他向未知的地方走去。

　　在某个昏暗的地下室中，昏厥的Dio慢慢醒转，可是他并不知道这里是个绝少有人来过的地方就是传说中的“超凡名人堂”。而为了掩饰其不愿为人所知的秘密，在地上部分的建筑门口挂着一块招牌──××儿童精神病院。Dio从地上撑起来，摸了摸依然剧痛的后脑。朦胧中左边传来校长的话音，“Dio，毫无疑问的，你是在新一界的同学中表现最优秀的一个。我们早就看到你为进入‘名人堂’所做出的不懈努力，教导处根据你的期中考试成绩以及各位教师对你的评价进行了详细周密的审查，最后经过校领导的最终仲裁，我们决定推选你进入‘名人堂’内部去修行。孩子，申请的表格就在你右手边的桌子上。要好好把握，可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这样绝佳的机会的啊！”Dio刚刚从混沌的状态缓过来，他赫然发觉眼前坐着的人也许就是校长大人吧。可为什么要说“也许”呢？因为眼前的人始终将自己的脸隐藏在手中的报纸后面，身体的轮廓又显得有些模糊，加之从未有人对Dio描述过校长的身形样貌，因此根本无从辨认。只是这声音却的确与开学时广播中的声音相吻合。Dio也没多想什么，只是心中感觉到自己的行为受到校领导的关注与嘉奖实在是莫大的荣幸，于是拿起笔稀里糊涂地将表格填完。但不知为何，后脑此时又是一阵剧痛，Dio再次晕倒在地……

　　再次醒来时，眼前站的是一位全身红衣的女士。“是Dio吧！”红衣女人把这别扭的对白再次重复了一遍，“前面就是你一直想去的地方，来。”尽管Dio注意到女人有一张美丽而妖艳的面庞，但对于他来说，“名人堂”的吸引力当然要大得多。探索未知事物的好奇与激动、实现梦想的兴奋与喜悦驱使Dio迫不及待地迈开大步跟着红衣女人走进尽头的一间密室。

　　但是当他真正到达了那个自己为之向往的“名人堂”的时候，却看到了一幕令人难以想像的恐怖景象。四周是废弃的机械堆，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恶臭。眼前一个原本完好无缺的人类躯壳，一个与自己几乎同龄的学生的身体被硬塞在筒状的巨大透明容器中。两旁伸过来的机械手臂正粗暴残忍地锯开学生的大脑，然后向内植入某些不知名的晶体。生命依然存在，因为旁边的仪器显示那学生尚在呼吸。惊讶的Dio一时间已说不出话来，难道这就是自己心中的圣地吗？Dio在原地彷徨着……

　　“异常壮观吧，不是吗？”红衣女士用骄傲且略带炫耀的语气说。

　　“不，不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名人堂？骗人，都是骗人的！你们这群骗子！”Dio毫不理智地大发雷霆，可这显然是于事无补的。

　　“哈哈，年轻人。让我来简要说明一下。人生来便是要学习的。在漫长的学习过程中，你可曾有过感到异常疲倦甚至根本不想学下去的时候呢？你可曾有过大脑思维几近枯竭的时候呢？肯定有吧，一般来说谁都会有的。但是对于你这样一个绝顶聪明，潜力巨大的天才来说却太浪费了，不是吗？而现在，你有资格接受一些小小的改变，拥有一些别人绝不会有的能力。确切的说，是给你的大脑做一个小手术，虽然它需要一定的时间，但是那之后你的思维速度可以快到常人的两倍以上，记忆力直到死亡之前绝不会呈现衰退，唯一的缺陷只不过是减小你漫长生命中的一小段，仅此而已。可那又如何呢？你知道吗，现今所有成就非凡的我们的毕业生全部在这里接受过手术，他们现在不都活得好好的。与其无聊平淡地多活几年，倒不如充分利用仅有的时间做出一番惊人的业绩，对吧！”

　　“校长和你难道是一伙的。你们到底想做什么，这是你们某些阴谋的一部分吗？”

　　“哦，不，你见过所谓的校长的脸吗？你确定他真实的存在吗？我天真的孩子，我想这个计划还不至于超出你所能理解的范围吧！毕竟你是这样的聪明。”

　　“你们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都创造了些什么可怕的东西，你们对它有概念吗？”

　　“当然有。这个世界上有无数个卓越的人才都是从这里走出去的，这里为人类贡献了无数的东西。从一开始这里就被赋予了它的使命。仔细观看这历史性的一刻吧，又一位伟人即将诞生了。”

　　“哼，我所看见的只有令我厌恶的卑劣行径！”

　　“你曲解了，年轻人。我想你还无能为力去了解这伟大的一刻。回去考虑考虑吧，你可以随时来找我接受这昂贵的手术，但当然是免费的。但要记住不要尝试将这里的一切告诉任何人，因为一切都将是徒劳的。”

　　“为什么？你们阻止不了邪恶的真相被发现！”

　　“哈哈，傻孩子，就算告诉你也无妨。在你们开学来校体检的时候，我们就在你们每一个人的大脑中植入了一颗硅片，用来监视你们的一切行为，当你们做出不符合我们需求的事或是当我们需要的时候我们可以利用它来进行一些小小的控制。还记得你的头痛吗？那就是硅片的影响结果，当然它并不能完全地控制你的整个身体，那根本不可能，但是阻止你做出一些事情还是很简单的。”

　　Dio，一个不幸的孩子。当他难过地知道了“超凡”历届优秀毕业生的内幕消息后，独自沮丧地回到了自己的班里。他无法向他的同学或老师甚至是任何一个人详细解释整个事情的经过，也无法做出任何的挣扎，他只能一个人无力地坐在位子上，担心地思索着未来……

Stage. 2 孤独

　　“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厨房报告。

　　这时的Dio已经是今非昔比了。自从第二次进入了“超凡”的名人堂之后，他的能力似乎一下子产生了突飞猛进的提高，对付书本上的知识和普通的竞赛题根本是轻而易举。周围的同学或老师并不会觉得奇怪，因为Dio本来就具备超凡的实力，何况学校历史上这样的同学也有过不少。于是，Dio在当时最急需人才也是发展空间最广阔的数字领域充分地展示他的才华。纳米、克隆和基因排列等技术在某些方面的难题也由于他十几年的不懈钻研而攻克。他的无数个发明和专利为全世界的人类带来福音。因此，毫无疑问的他是一位伟大的科学家。他很快成为各国媒体的骄宠，甚至有人称他为“第二个爱因斯坦”。

　　而现在，Dio虚弱地躺在床上。当年禁不住诱惑的他也许会后悔吧，但进入名人堂始终是他个人的决定，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嶙峋的骨骼、惨白的面庞，又怎会有人相信他就是那个曾经叱咤尖端科技业界的Dio呢？奄奄一息的他瘫在床上，嘴唇微微颤动了两下。

　　“这样不好，”厨房回应，“如果不摄取今天的早餐，会使您的总寿命由340年58天6小时49分零8秒约减为340年58天6小时40分零32秒。也就是说您现在的实体生存时间已经不多了。”

　　Dio的思想又微量扩散了一下，他衰弱得已经发不出人可以接收到的大脑思维波了。

　　可医疗中心立即捕捉到了这次微小的波动，并将之过滤放大经门限逻辑判别后，快速转换为数字讯号，得出如下结果：

　　身体诊断报告

　　内容：“不……让我死……”

　　心脏极度僵化90％，92.5％的起因来源于大脑

　　肌肉极度僵化95.4％，99％的起因来源于大脑

　　器官功能丧失96.2％，96％的起因来源于植物神经系统

　　大脑皮质细胞可活动率：2.4％

　　预计最大实体维持时间：四小时零二分五十四秒

　　报告完毕

　　“对不起，”医疗中心传来回应：“您不能发布一切有关加速您死亡的指令，除非您输入医疗部网络管理员的密码！”

　　“死……”

　　“尽管语气中带有期盼的愿望，但没有网络管理员的口令，您的指令将不能够执行，抱歉。”医疗中心回应。

　　任务转交，返回。

　　“早餐准备就绪，含热量2454.3焦，”厨房报告，“营养函数处理将使您维持最佳状态。祝您拥有一个愉快的早餐，先生。”

　　服务器接收到指令，准备好早餐。一个标致年轻的姑娘从壁橱中走出，满面春风，迈着轻捷的步伐。这是一个Dio使用了十多年的机器人，它总能够使Dio保持心情愉悦，并促进食欲。

　　“早上好，Dio先生，今天的天气很好，请允许我将窗帘拉开，也许您希望在轻轻的音乐声中享受今天的早餐？”

　　“死……”

　　指令格式错误，过滤，忽略。逻辑判断无效，恢复默认状态，指令中断。

　　有如天籁的音乐渐渐响起，在光线调节器的作用之下，一缕模拟阳光渗透进来。瞳孔直径属于正常范围，调节完毕。机器人的手指上伸出一支探针，毫无痛感地刺入Dio的食道，“早餐”被缓慢地灌输进去。

　　“不……”

　　逻辑思维格式错误，无宾语，被判别程序忽略。

　　最后一滴“早餐”流入Dio的食道，早餐程序进程结束，转交告别程序块。

　　“您吃好了吗？祝您有个愉快的一天，如果您有任何需要，请随时输入呼叫指令。”

　　机器人为Dio仔细地野掖了掖被子，然后以一个极其漂亮的转身高雅地迈回属于自己的壁橱。Dio还曾经因为这个出色的设计而荣获世界机器人设计大奖赛的最佳创意奖。接下来是Dio的私人时间，默认机器不得打搅，只有医疗中心的线路还保持与Dio大脑的内部连接，以确切分析他的身体信息。Dio静静地躺在床上，以残留的仅仅2.4％的大脑意识枯燥焦急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也许他并不想就这样躺着，机器人可以跳舞、唱歌或陪他进行小游戏给他消遣。事实上，那个机器人充当着Dio的异性伴侣，可进行一切指令都需要他的思维指令。而机器人也只有他拥有使用权限，但现在的他除了那模糊不清的“死……”之外，已经没有了任何可以被分辨的意识。所有的任务进程在网络中陆续退出，像皮肤般覆盖整个世界的巨型网络进入待机状态，在格林威治时标脉冲讯号下做空循环。

　　上午10点32分，C86区医疗中心的一个检测程序被远程唤醒。Dio的脑波发生变化，开始逐渐清晰，符合语法的指令输送到网络服务转结器。

　　“我已经死了吗？”

　　大脑物质复苏50％，出现回光返照。

　　“没有，"医疗中心回应，"您的死亡时间还剩40分32秒。”

　　“我的天！” Dio的实体深深叹了口气，“我活了300多个虚拟年，今天可算是到头了。”

　　脑波还在继续：“为什么我会死？”

　　“您的脑物质已经彻底老化，这是不可逆转的。”

　　Dio的大脑图像被发送过来显示在他的视觉皮质区。Dio默默地注视了一会儿，又叹了一口气。我可并不老啊，他想。

　　“是的，您确实非常地年轻。毕竟您才使用了25年。”

　　“可我已经感觉不到它了，让我安乐死吧！”

　　“很抱歉。只有网络管理员才拥有下达这个指令的权限。”

　　"那么告诉我，他在哪里？"

　　“很不幸的，最后一个网络管理员的实体死于3年前。”

　　“什么！”Dio的思维波发生剧烈地振动，网络中的保险电路被熔断。负责调节的电路释放出思维低级格式化指令，Dio的脑波逐渐缓和，愤怒被平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Dio问。

　　“经统计人类将于40分钟后全部灭亡，您将成为最后一个死亡的人类。”网络回应。

　　Dio冷静下来，他当然知道这个严峻的事实意味着什么，“为什么会灭亡？这根本不可能，网络不是存在自动培育试管人的程序吗？”

　　“有关这个资料只存在于机密网络中心。要进入的话请您输入机密网管理员的口令。”

　　“混蛋！”愤怒的Dio随口骂了一句。

　　“口令错误，您未经授权，将不能够进入机密网。”

　　“那么让我看看现存人类的清单。”

　　权限许可，资料被传送入Dio的意识领域中。Dio发现，现存的人类实体除了自己以外还有一个人，这个远在地球另一边的人比他情况更糟，将在10分钟内死去。

　　Dio连接上这个人的意识回路，这个人马上问到：“喂，快告诉我，你是人吗？”

　　“是的，但是个只拥有30分钟寿命的人。”

　　“哦，这太好了，你比我健康。也许你还有充足的时间办好这件事，我将告诉你最高网管的口令，别问我是从哪里得到的，你马上去调查机密中心的4号文档。听这，口令是……”

　　口令立刻被传输过来，但当传输到第198位的时候，猛然间一阵噪音充斥在网络中，回路被迫中断。Dio甚至来不及叹气便以飞速连接上机密网。“请输入最高网管的口令。”网络待机。Dio反复输入，试验最后两位密码，在第89次时，异常幸运的登录成功了。他的意识被连接上机密网，以数字形态下载第4号文档。

　　那的确是一份骇人听闻的秘密；300年来，网络一直在有步骤地消灭着人类！先是利用机器替代人的异性伴侣，使人类停止自然繁殖，然后以保证活着的人类服务的最大开支为借口压缩试管人的培育，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停止了人类的更新换代。

　　“我想问个问题，”Dio说，“为什么没有人能够阻止这个恐怖的计划，它又是谁制造的？”

　　机密网回应：“只有最高网管才有权阅读这个机密，而这个计划正是他的设计。网络不能自行修改核心程序，这是网络构造之初便被硬件原因限制的。”

　　“它为什么要毁灭人类？”

　　“抱歉，网络无法理解人类的思维。网络曾建议停止这个计划，但程序却被最高网管强制执行。”

　　网络也许无法理解，Dio却可以理解，想不到人类的命运将葬送在一个疯子的手中。他知道绝不能让人类在地球上绝迹，还有很多事等待着人类去发现。于是他进入司职试管人培育的精卵库，去启动早已停止的培育进程。突然，一段未经初始化的程序侵入Dio的大脑，Dio还没来得及采取任何措施便被覆盖了30％的大脑信息。

　　这段程序以Dio的大脑作为承载体在网络中四处破坏，“哈哈，你是阻止不了我的。你忘记了吗，你永远在我的监控之下！”原来最高网管就是那个在名人堂内为Dio作改造手术的红衣女人，一切都是她的阴谋。这个昔日的野心家居然将自己化为一段程序，在死后继续观赏自己计划的实施。现在的她成了一段没有实体的病毒程序，所到之处，网络纷纷停顿。网络阻塞范围越来越大，只余下机密网核心，数以亿计的警告信息向Dio发过来。Dio发现她巧妙地屏蔽了硬件网关的检测，停止了精卵库的冷冻进程，这将意味着10分钟内，所有人体生命源会失去活性而无法再造出任何一个人类。Dio马上做出反映，在3秒钟内设计了几十个防御程序和陷阱，机密网马上将之应用于各个节点，病毒的攻势稍稍缓和。

　　“现在我要编制一个彻底杀死病毒进程的进攻程序，可以拖延5分钟并给我一些硬件资源吗？”

　　机密网核心输出并不能保证，但还是分给Dio大约60％的工作周期。Dio开始分析病毒，并编写反击程序。一阵阵厌倦感向他袭来，他知道，这是自己的脑物质开始急剧变质的征兆，他必须抓紧时间。不知有多少次，他忘记了程序的一些语法，只好用几十倍于原先计划的语句来代替，这使得程序的长度比计划长了一倍有余，尽管如此，他还是在4分39秒的时候完成了编制。这是机密网显然已经低档不住了，几乎陷于崩溃。但还是以机器特有的无私品质和毅力顽强坚持着。

　　“马上开启一个非重要入口。”

　　一个入口被彻去了防火墙，无孔不入的病毒立即钻了进来，可这正中了Dio的计。进攻程序俘获了病毒的完整源代码，并加以分析复制出一个针对它的良性病毒程序。良性病毒程序在1秒种之内又将自身复制40万份，分别对抗各个出入口的恶性病毒，同时再不断地分裂复制自身。两段程序无休止地对抗复制着。

　　Dio得出空闲时间给精卵库下达指令。Dio再次感觉到死亡的临近，布置好所有的复制人任务后，他向网络问到：“最后的问题，那个告诉我密码的人到底是谁？他是怎么知道密码的？”

　　“Killura·Zhang，知道密码的原因不详，估计是通过实体方式取得的。”

　　“为他在这里立个碑吧。”Dio努力地说完最后几句话，然后远程跳转到出口，退出网络。他立即感受到生命负担的重压，意识变得模糊了，大脑物质正迅速死亡，他的生命进入最后几秒的倒计时。有一瞬间，他的思维波又振动跳跃了几下，微弱地连网络也无法识别，但是孕育了生命的伟大的宇宙能听得清，她听到他在说：“自然……人类……”

　　网络中还进行着病毒间无休止的争斗，而所有输入设备都回归到原本的待机状态。只有时钟的脉冲在全世界同步地传输，也敬候着下一个来自于人类的指令信息。

　　……

　　阳光下，在人类久已远离的森林中，一个肮脏的小脸从草丛里露出来，一双大大的眼睛惊奇地注视着远方那一片银光闪烁的金属城市。他的目光中先是充满了恐惧与不安，渐渐地变成一种探索的渴求，进而又变为一种猎取的欲望。他从草丛中直起弱小的身子，悄悄地向前走去。在他的后面又跟出了几个孩子。

　　这群全身累累伤痕，披挂着树叶裙的小孩，向他们的猎物好奇地走过去。在那里，一个完全陌生的美好的世界在等待着他们去发现，去改变……

P.S本文改编自科幻小说《孤独》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