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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路
作者:张平  来源:本站原创  发布时间:2006-10-30 11:07:06  发布人: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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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人长大了,胆子也大了。尤其在这个年龄阶段,经常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去考虑后果,不去考虑做这件事的价值,就这样一直做下去,惟一的目的就是让自己能感受到暂时的满足。

  我喜欢天黑,虽然它给人带来黑暗,让世界变得死气沉沉,但在我看来,这黑色黑得那样恰到好处,不很黑,但足以让你看不清对方的脸。夜色给世界戴上了朦胧、诗意的面纱,我和她也一起融入这黑色中。

  已经很晚了,可是我们没有丝毫的睡意,并排走着,彼此都沉默着,好像都在思考着什么。

  “谈谈咱们的过去吧,那段美好与悲伤的日子,让咱们相互了解。”她看着天上那惟一的一颗星星对我说。

  我放慢了脚步,顿了一下问她:“为什么想知道呢?”

  “其中的一个理由我已经说了,还有一个理由就是,”她又停了一下,“就是今晚我不想睡,熬过这个漫长的夜的一个最好办法,就是回忆。”

  是啊,我的那段往事,好像从来没有认真地去回忆过,这几年的记忆刻在心里应是很清晰的,但上面却盖着一层微尘,我想把它抹去。

  街上只有我俩,配合着夜色,我轻语我的过去。她是个很好的听众,总在我最希望有人能说两句时,适时地插入几句。心情很平静,这是我所出乎意料的,难道这环境可以渗入我心,让我不会为过去的一些波澜而心浪起伏?

  “好可怕,说这些,我竟然没有一点感觉!”我对她说。可是我的心里却在想,真的没有,还是我没有发觉?

  她看着我笑道:“不是的,你好像在重演你的过去,而我是你的观众,正在被你的故事陶醉呢!”

  我们走到了一个岔路口,我和她同时停了下来。“咱们扔硬币吧!让老天来决定咱们的路。”她可爱地一跳,将手中的1元硬币扔向空中。

  “是正面,咱们继续走吧!”她说。

  她说着她的过去,我仔细地听着,但是我知道,她现在是“口是心非”,她虽然在讲述往事,但心里是在想着现在的事呢!

  又到了岔道。她又要扔硬币,我止住了她。认真地问她:“为什么老要扔硬币呢?路是可以随人愿走的,没必要每次都要让老天决定。”

  我真的不想走下去了,因为这条路的去向是他住的地方,每向前走一走,就意味着我们之间的距离又近了一步。

  “让我告诉你吧,我之所以要让上天决定我的路,我是想看看他能不能把我引到他在的地方。好奇怪,每次扔的结果都合我意,不知合不合你意呢?”她问我。

  “我……”我欲言又止。不是因为不知道说什么,而是因为我确实不知该怎么说。

  “咱们继续走吧,我现在真的好想见到他,真的!”

  天很冷,我已经觉得嗓子疼了(这是我要感冒的预兆)。将围巾紧紧地裹住喉咙,我悄悄地将手插入她的兜里,握住她冰冷的手说:“我陪你走,尽管毫无目的,找不到尽头,但是我心里很高兴能这样子走下去。”

  突然发现今夜没有月亮,难道连月亮也要躲起来不见我们?被重修的宽大平坦的马路上,车放纵地奔驰着,时速超常地快。但是每到碰到红灯时,都会自觉地停下来,我俩悠闲地走过马路,心想那些司机叔叔们一定很奇怪,大半夜的,怎么有两个小女孩还在路上闲逛?

  “再走下去,我可就不认识路了。”我说,“问你个问题,如果咱们迷路了,而且身上又没有带足够的钱,那么此时,你最想给谁打电话求助呢?”

  她低着头说:“他。”……

  “我最希望他能在我最需要帮助时出现,但是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来。”她的认真度真让我惊讶,但是我能理解,因为同样的事情我做过,同样的问题我想过。

  已经走了很长的一段路了,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我不感觉疼的。我想她和我一样。太远了,我们要走到什么时候?

  又到了岔口,她又自然地拿出了硬币,太不可思议了,上天所指的方向还是他和他家的所在。我俩都很惊讶,对视了两三秒。

  “我真的好想继续走下去,但是,咱们不要再走了,这样漫无目的,走到天亮也不见得会找到他家的。”

  “是不是我的硬币有问题,怎么老是合我愿呢?平,你也来扔一下吧!”她将手中的硬币递给了我。

  我将硬币扔得很高,所以很久才找到了它的着落点。“啊?还是那个方向。也许,老天也在帮我们……”

  回去的路比我们想像的要长。

  “太不可思议了,咱们竟然走了这么长!”她笑说。过了一会儿她又说,“今天咱们一定是疯了,竟然做出这件事来!明早醒来不知还记不记得?”

  我被冻得脸已经有些发麻了,说道:“一定会记得的,明天我嗓子一疼,就会勾起今夜的回忆的。要说,今晚我的收获,就是我感冒了。”

  她听完,开心地笑了,我也跟着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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