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习惯性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与以往不同的是,天上飘着鹅毛大雪,地面尚未被踩过的地方落着厚厚的雪。快到家的最后一个小路口——通向此地区惟一一片较偏僻地方的小路口时,我看到一辆马车停在路边,是卖水果的。卖水果的人问我要什么水果。“不要,谢谢。”我的眼光却落在了那匹马的身上。好可怜啊,它的身体并不像我从电视中看到的那些马那么强壮、英俊,它身材矮小,骨瘦如柴,身上还留着鞭策之痕。在这样一个冰天雪地的日子,叫人怎能不为它伤心呢。我开始为它唱歌,不会是对“马”弹琴吧!我试着用心灵与它感应。它竖了竖耳朵,确定了声音传来的方向,转过头看着我并呻吟般地眨了眨眼睛。我走近它,继续为它唱着唱着,也许我的歌声并不优美动听,但却得到了它的认可,它摇晃摇晃脑袋,抬起前蹄又放下,再看看我。我兴奋,也激动,更高兴,终于有一个活物与我沟通了!
突然,我才发现,卖水果的人正奇怪地看着我,仿佛在说:“这人有毛病吧,是不是神经病?”
我真是神经病吗?嗯,那可能是肯定的。
没过多久,又是一个晚上。马路上的雪已经融化,只是人行道上的雪被踩得实实的,滑滑的。下雪不冷化雪冷,穿着大衣的我被钻进衣服中的凉气冻得直哆嗦。蓦地,我又见到那匹我认识的马。它仍站在老地方一动不动,是在等我吧。望着它,我又在伤心了。自然而然又开始低声歌唱。这回卖水果的人没有问我要不要水果,也没有用奇怪的眼光看着我。他已经放弃我了吧!当然,这一次,我也比较知趣,边望着我的朋友,边后退着,慢慢离去……
仍然是一个晚上。雪已经融化,给人一种颓废、艰辛的感觉。背着沉重的背包,拖着疲惫的身躯,我又一次来到老朋友面前。与以往不同的是,旁边不远处又多了一个新朋友,看上去境况与老朋友差不多。是一对难兄难弟吧?与我沟通的活物又多了一个。
久不见你们了。我期望着我们的重逢,我的难兄难弟们。我伤心着它们的过去,猜想着它们的现在,担忧着它们的未来。
难兄难弟啊!你们是否也同样在惦念着我呢?